鬼情不可辜负――观实验戏曲《聊斋》

发布时间:2013-10-24作者:访问量:637

当我看到“实验戏曲”的标签贴在《聊斋》的前面时,我不禁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。因为据我这几年的观剧经验,“实验话剧”大多只是故弄玄虚,而“实验戏曲”就是完全脱离轨迹了。对于我这个有些固执的、在观看当代戏曲过程中屡屡受伤嗟叹的戏曲粉来说,“实验戏曲”真是人生一大痛事。

 但这一次,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,今晚看的这部《聊斋》的确是值得借鉴和推荐的。

 推荐是推荐这部戏对于话剧感和戏曲感的融合。借鉴是借鉴这部戏中对“实验”和“戏曲”的解读,我认为要把这两者解读好是相当困难的。首先若是把实验戏曲等同于实验话剧,那么这必定是不懂戏曲的人搞出来的花样,这便是不值一提了。但若是只把戏曲当戏曲看,实验少了实验的价值,邯郸学步之举罢了。

 这部《聊斋》之所以会被我称道,是因为导演是一位懂戏曲的戏曲演员,而导演找的演员们都是一些从事国学的人——评书演唱家、古琴家等,他们的确可能在表演的规律上懂的不如我们学校的表演系学生多,但是他们自身拥有的国学内涵是和中国戏曲相连的。导演在用这些业余演员时就完全从他们个人的特色出发,弹琴的继续在舞台上边弹琴边演戏,说书的就是边说书边演戏。戏曲的程式并不是戏曲的精髓,戏曲的精髓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表达。而在《聊斋》中,这种表达被化为了导演对于演员舞台表达的idea,最简单的舞台布景、最诗化的台词等。是如春风化雨化到戏的每一寸每一里。把戏曲文化“渗透”,才是在当今社会戏曲创新里需要的。但反观之同样在创想周中以戏曲创新为目的演出的《融》,把戏曲沦为伴唱,低俗不堪,用乾旦艺术来满足低品位观众的审美情趣,随便唱几句杨贵妃虞姬的唱段就以为自己戏曲得不行,实在让人忍不住嗤之以鼻。

“实验戏曲”是什么?这个问题很多人问。我认为就是思考戏曲的出路,而出路就是思考怎么融合戏曲和话剧,打通这两者的界限。这一点很难,但今天我看见《聊斋》做到了,我衷心为他们鼓掌。这场《聊斋》没有具体的改编,只是借着人鬼情的由头用一用《聊斋》这个名号。它讲了6个故事,个个简约非常,个个感人十分,串联自然。一个旦,一个优,一个琴,不同角色的扮演和舒张,把戏曲语言和话剧语言贯通,这部戏夸张地来说,是开创了一个新剧种。来自台湾的这个剧组给了观众太多的惊喜,他们的确是一些有思想想创造的人。为艺术而艺术的团体,无论到哪里都是会赢得观众的尊重的。

我记得他们在自己的介绍词里写得极具简约,看不出具体的剧情介绍,唯有一句“真情”是我记得住的。他们在戏中模糊化了人与鬼的界限,真实了情的体验。的确,在而今的人“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”,这质地的界限本来就已模糊不清了,唯有情感才是真正值得鉴别的。当今人类普遍的情感缺失,看一看这戏,我想起码能唤回点什么。

“唯有鬼情不可辜负”,我赠剧组此言聊以慰藉。(文、图:徐雯怡  编辑:榕树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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