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歌代啸》观后感

发布时间:2014-03-17作者:访问量:497

本剧主要以荒诞的手法讲述了两个互文交错的故事,看似夸张抽象,却表现出了比真实还真实的荒唐。

和尚的“信仰”

和尚本应信佛,要戒酒色财气、戒荤腥、不偷盗、不撒谎。可是戏中的两位和尚却住在了“三清观”,并且将世间各种是非黑白颠倒,大有挂羊头卖狗肉的趋势。其中王和尚是个半路出家之人,十分贪恋钱财,私自承包了个菜园,还想骗取自己师弟的钱财,用于自己的菜园。可是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,李和尚是一个好色之徒,且满肚子鬼主意,一眼识穿计谋,并将计就计,在王和尚的酒中下药,趁其晕倒之际将菜园的冬瓜偷走。期间他们相互调侃,在揭开对方丑陋嘴脸的同时,也将自己的丑陋暴露无遗。他们身上的朴素僧衣不再是自我修行以及追求信仰的神圣外衣,而是自欺欺人的莫大讽刺。佛教这一宗教成了市侩们谋求利益的保护伞,出家之人不是真心皈依佛门,而是看重里面的香火钱,那么这样的“信仰”是否太过廉价。联想到当今社会的种种现象,不胜唏嘘。

阴盛阳衰

剧中的女性角色吴氏、州官太太都具有非常鲜明的特色,她们不是男子的附庸品。在原剧中,作者想要表达对专制男权的反感,可是将其搬到现在的社会中看,却别有一番滋味。她们看似强势(州官太太不许他偷丫头),精明(吴氏不满目前丈夫,另找男人),可是说到底依旧是把心酸泪。官太太、富豪的老婆这些看似可以一辈子不用工作劳动,便可以享受荣华富贵的女人,心中是多么空虚与无助,她们的双眼只能看见自己的老公,于是便要紧紧地盯着。而不劳而获的享受难道不也是“嗟来之食”吗?她们有无法压抑的恐惧,害怕目前拥有的锦衣玉食会被夺走,于是便开始自我膨胀,成为了一名标准的悍妇。对自己的男人不但控制他们的生活,还逼迫其在外面多捞点好处。而普通人家的妇女便更加凄惨,若嫁了一个不成气候的男人,那么生活就注定是清苦。于是只要是略有姿色的女子就不会坐以待毙,她们会使尽浑身解数去勾引其他有资本的男人,这一切在看似男女最平等的国家来说,难道不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吗?

尊重人?尊重人的角色?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本剧第二段内容讲的是在苏联十月革命大背景下的虚拟故事,也是编剧非常巧妙的构思表现之处。其中一个乞丐和一个特务在澡堂的对话发人深省。一个很久不洗澡,满口空话大话的人,却因为他头上戴着特务的象征身份的帽子,便意味着他可拥有高人一等的权力。而一个能够维持自身清洁,说话正气十足的人,却因为头上拿顶乞丐的帽子被瞧不起。如此对比鲜明的角色塑造是本戏的一个非常大的亮点。一个人作为本体的人格被无视,现实生活中,身份地位才是你的通行证,这成了一个游戏规则。可是规则是愚蠢的,它只是一条拉死的线,将一切硬生生地划分开,简单粗暴,但容易被人们实际操作,即使再无稽,也会被奉为“真理”。搓澡工会用嗲声嗲气的声音招待一个带特务帽子的蠢人,却无法抑制心中对此人的嗤之以鼻。反倒对待带着乞丐帽子的实诚人,无意间流露出正常的待人接物。澡堂真是一个其妙的场景设定,当两个“帽子”不同的人脱下那副皮囊,赤条条进去时,帽子的余威就显得无力而可怜了,而真正使人自身值得尊敬的人格就表露无疑了。

“革命”的意义?

诗人歌颂着伟大的革命,劳动人民背诵着革命的教条(搓澡时的步骤名称),艺术服务与政治的需求(新版《哈姆雷特》)……剧中在很多小细节上都大声呼喊着革命成功的意义。可是和谐生活的背后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格扭曲的人。当乞丐诉说自己从商人沦落至此的原因时,令人哑然失笑:特务因为发现他与他妻子在饮食习惯上有些不同,类推到可能会有政治立场的不同而将两人拆散。多么荒唐却令人心寒,夫妻之间的小事竟被外人拿去当做某种“证据”,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荡然无存。人的大脑被绑架,丧失了思考的能力,他们迷失了自我,从而习惯将自己寄生、委托至某一个大概念里,然后才能心安理得地在这个如此畸形怪诞,充斥着魑魅魍魉的世界生存下去。

荒谬的审判

两个故事发展到后来都走向了告状和起诉的阶段。李和尚偷冬瓜,与王辑迪的老婆偷情,结果王辑迪拿着王和尚的帽子,以为是证据,去衙门告状。而李和尚、吴氏和她的母亲串通,将罪嫁祸给王张和尚。另一边乞丐在阴差阳错下偷换了特务的帽子,特务为了捍卫权利,去法院起诉。而澡堂经理、搓澡工都选择无视事实,只认帽子不认人。最后昏庸的州官和法官也都“聪明”地选择了趋利避害的方式,判了王和尚和特务有罪。其中有一个不得不提的细节,就是小吏和陪审员在其中扮演的角色,给我一种《红楼梦》中小吏和贾雨村的关系。在法官和陪审员之间非常明显,令人进一步感受到社会的腐败和黑暗。

意外的结尾

州官因在家偷丫头,受到州官太太的报复,放火烧了后院。而另一边,法官的办公室也着火了。待百姓和救火人员将其扑灭后又不愿声张,一个怕偷丫头败坏名声,另一个怕上头知道自己的糊涂案,又重新放火烧了案子的文件。

这场从头到尾充满着滑稽讽刺的戏,令人回味无穷。两个故事有很多交汇点,比如帽子、判案、着火,但又有各自的延生,将“只许州官放火,不许百姓点灯”的俗语予以舞台形象化,又演绎了成语张冠李戴”,若即若离,给了观众更多的想象空间。

“啸歌本是舒孤抱,文字翻为触祸机。”这是原剧作者徐渭对《歌代啸》的最好注解。(文:叶韵  图:顾秋梦  编辑:榕树)

 

 

图为演出剧照

 

图为演出座无虚席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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