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创想周】犀牛在哪里――记话剧《犀牛》

发布时间:2014-10-26作者:访问量:805

作为荒诞派戏剧的重要作品,《犀牛》带给人们无限沉思,其看似科幻的情节,好像离我们的生活无比遥远,而那种皮厚笨重的动物也似乎与都市社会毫无牵扯,但实际上犀牛也许就在人群之中,或许它已经来到了我们身边。
“这是一个无聊且可怕的故事”,男演员在重低音钢琴的伴奏下,保持着一个动作站在灯光下许久。“无聊吧?”台下观众一阵嬉笑,“下面是可怕的故事”——他开始读报纸上一些生活新闻的标题。这样摸不着头脑的表演,让人着实感觉荒诞。然而这不正是我们当下生活的折射吗?总是感觉很无聊,一个人常常坐着发呆,而那些本应该是骇人听闻的新闻,在听多了后也觉得了然无趣。
贝兰吉说,“我感到孤独,人群让我感到不安”,对未来,他感到茫然,时常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、孤独感,但他能保持独立人格,在大家接二连三变成犀牛时却能保有自我。“警察变成了犀牛,护士变成了犀牛,老师变成了犀牛……”犀牛刚刚闯入人们的生活,他们深为惊讶,忙于处理——“隔离教堂,隔离学校,隔离医院……”。贝兰吉不断向空中抛撒着报纸,让·狄达尔扯着一根根隔离线,带给观众带来视觉上的冲击。一只猫被一只厚皮动物踩死了,大家就会议论纷纷,恐惧至极,但当消息普及开来,大家似是见怪不怪,反而去追寻演变犀牛之风。
尤涅斯库曾说,“我一直对于所谓的舆论主流感到震惊,以及它的迅猛发展,它的传染力,它真是一种流行性传染病。人们突然自愿陷入一种新宗教、一种新教义,一种狂热的控制……在这样的时刻,我们看见一种名副其实的精神突变。”当大多数人纷纷变成犀牛,这种“异化”的力量如洪水猛兽,势不可挡。像贝兰吉这样头脑尚且清醒,不断挣扎反抗的人,注定有“当我孤独,我感觉手足无措;当我在人群,又感觉无所适从。活着的人越来越少,而我是否存在”的感觉。这种孤独感的来源就是与别人的不同及坚持自己的痛苦,就如同在一群“异化”的人中,做一个正常人是十分艰难的,很多时候我们为了保持与大多数人的一致中,把正确的自己否定、抛弃了。
如果说让是因为躁动变成了犀牛,苔丝则是主动追求变成犀牛的代表,“我想像它们一样健壮,吼出他们一样的歌喉”,环境对人的影响是极大的,往往会让一个人随波逐流,所以当一群犀牛出现时,苔丝发现自己是丑陋的,而犀牛是美丽的。“人类也不算那么丑啊,那是低等动物”,贝兰吉还能够坚持着自己清醒的思维,但他对“犀牛化”现象的反抗毕竟是悲观无能为力的,他的孤单的悲鸣和无力的挣扎也并不能给人类的真正的出路。我们看到了他的思想中的妥协——“我才是世上的异类”,他将报纸套在脖子上,如同现实给他戴上的一层层枷锁,但他还是挣扎着发出了最悲哀的吼声:“让我反抗到底吧!”
这么看来,犀牛在哪里?他们就存在在我们的身边,如果说尤涅斯库想表现西方社会现实中的异化现实,以及人格丧失、精神堕落带来的社会之灾,那么在当下社会,被“异化”的人并不少见,他们往往表现出冷漠、以自我为中心。而另一方面,由于物质的丰富,人在物质世界面前越来越显得渺小,所以丧失自我,寻找自我的失败。“西五区被隔离,东三区被隔离……”如果继续向着“异化”的道路走去,人们只会更加封闭,更加迷失自己,世界也会被划分为一个个孤独的空间。
该剧并未按照尤涅斯库原剧本《犀牛》进行演出,而是将原剧进行裁剪拼接,也就使得戏剧更加抽象化。在剧中加入大量报纸和隔离带这两样道具,将人类的绝望和封闭之感可视化,给人心灵的触动,是本剧最大的成功之处。(文:侯雪菲    编辑:榕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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